苏加诺“灯塔政治”催生宏大建筑|雅京系列故事之五

如果我看到山脉变蓝，
我就看到了印度尼西亚的脸；
如果我听到大海拍打海岸的声音，
我就会听到印度尼西亚的声音……

这是一首题为《我看到印度尼西亚》诗中的句子。

作者是印尼共和国的缔造者苏加诺总统。

是的，这位印尼开国总统掀开了雅加达英雄式崛起的时代大幕。

1945年，苏加诺提出著名的建国五项原则，同年8月17日印尼宣布独立，苏加诺出任第一任总统。

之后，他曾领导印尼人民对抗1946年入侵印尼欲重新展开殖民的荷兰军队，因此被称为印尼“建国之父”。

作家迈克尔·约瑟夫·法雷利在其《苏加诺传记》一书中这样评价说：

无论你是否喜欢他，苏加诺总统都是一位无可置疑的伟大人物。他在印度尼西亚历史上的地位无人可比。作为开国领袖，苏加诺通过长达四分之一个世纪的斗争，将印尼的自由梦想变成了现实，让他所热爱的人民实现了独立。

老一辈雅加达人的记忆中，英俊动人的苏加诺讲究穿戴，仪表堂堂。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并自信满满；他还具有一种令人兴奋并为之着魔的风度，其感人的、超凡脱俗的魅力，不仅吸引着印尼人，也吸引着外国来宾。

他是一个天生的革命家和演说家，以其汹涌澎湃的激情、滔滔不绝的口才闻名于世。在其生前，不仅深深折服了印尼的普罗大众，也让一些弱小国家的领导人为之倾倒。

他曾发自肺腑地呼喊道：“革命几乎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涌动、闪光、雷鸣。兄弟姐妹们，继续煽动跳跃的火焰吧！让我们成为木头来喂养革命的火焰！”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苏加诺原本是一位优秀的建筑师，早年毕业于著名的万隆工学院。他刚出校门，就在那座城市亲手设计并建造了一栋别墅，庄重大方而又精巧实用，称得上尽善尽美。

后来这幢别墅被万隆华社福清同乡会买下，按原貌重新装修，用做会所和招待客人。若干年前，笔者作为祖籍福清的写作人，曾多次应邀在此小住，每回都赞叹不已，流连忘返。

上图：1925年万隆工学院建筑系毕业生苏加诺亲自设计的别墅外景。

下图：别墅内的万隆福清公会办公室。

1945年到1965年，是苏加诺担任总统的时代。在他执政期间，不仅为雅加达成为印尼首都奠定了基础，也为其城市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尤其是其执政的后半程，他主导完成的建筑作品，散布于首都各类国家级的公共设施中。

有印尼媒体评论说：朋加诺（印尼人对苏加诺昵称，类似于“加诺兄”的意思）喜欢美丽的事物，精美的绘画，雄伟的建筑，可爱的女人。

他是印度尼西亚艺术的主要支持者。许多疲惫的外国客人在他身边度过了深夜，他饶有兴致地观看巴厘岛舞者为他带来雅加达的优雅姿态。

朋加诺好大喜功，做每件事都规模宏大。他在雅加达的日子通常充满了官方和非官方的访客。但是，到了周末，他总要穿过总统府大门的游行队伍，座直升飞机驱车前往位于西爪哇山城的茂物行宫，享受那里凉爽宜人的绿色环境。

通常在周五下午开始，一架小型直升机就会抵达雅加达国家宫对面巨大广场上的草地上。在直升机周围，有10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围成两三个不断扩大的圆圈。他们背对着飞机，自动武器指向潜在的危险。在附近总统府——荷兰总督曾经居住过的宫殿的白色大理石门廊下，停着一辆大型黑色汽车，挡泥板上挂着印度尼西亚国旗，发动机正在运转。

突然，苏加诺矫健的身影迅速走进车里，他总是穿着灰色或芥末棕色的制服，戴着黑色天鹅绒佩吉（东南亚传统的穆斯林头饰）。不一会儿，他就到了对面广场，登上直升飞机。

20分钟后，直升机便飞临60公里外的茂物举世闻名的植物园上空，一阵轰鸣，驱散了树上挂着的巨大蝙蝠，飞机降落在他的周末宫殿修剪整齐的草坪上，这是荷兰总督曾经使用过的另一处设计精美的住宅。

与往常一样，每周一，当苏加诺总统返回雅加达，开始新一周的工作时，仪式就会发生逆转。

雅加达的自然轮廓反映了他的风格。他在曾经沉睡的荷兰殖民地首都巴达维亚修建了宏伟的新政府大楼、纪念碑、酒店、体育场馆和雕像，其奢华程度丝毫没有透露出其背后的过度拥挤和破败。

“毫无疑问，朋加诺兴建那些建筑，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美国人感到困惑的同时，激发我们民族的自豪感。”

一位印尼朋友就此评论道：“但你必须知道一件事：苏加诺非常了解自己的人民。特别是爪哇人。

的确如此，苏加诺喜欢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发展。在其坚持下，一系列具有“灯塔政治”象征意义的宏大建筑，让印尼的名声响彻世界。

雅加达独立广场及国家纪念碑的黎明。

1959年至1965年间，印度尼西亚（特别是雅加达）正在进行一项伟大的城市和建筑实验，由印尼第一任总统苏加诺发起。

作为战后国际政治的关键人物，苏加诺利用建筑和城市设计，作为国际和国家政治沟通的一种形式。城市建筑项目将一座前殖民城市转变为一座现代都市，并使其标有爱国意义的“象征”，展示了印度尼西亚的辉煌。

在苏加诺时代，雅加达经历了一段迅速发展和建设的时期。巨大的起重机划破天际，建筑工人们挥汗如雨，城市的面貌开始焕然一新，大道宽阔笔直，连接着繁忙的商业中心和居民区。

上图：1962年建成的印度尼西亚酒店，是印尼独立后建造的第一座五星级酒店，位于雅加达城市的中心，前面矗立着Henk Ngantung和Edhi Sunarso的欢迎雕像。（下图）

苏加诺致力于展示印尼的文化和国家独立的象征，让雅加达成为了一个充满活力和雄心勃勃的城市。

各种宏伟建筑和基础设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拔地而起——宽阔的广场、高耸入云的纪念碑、规模巨大体育场与崭新的酒店，以及辉煌壮丽的清真寺和大批城市雕像，巍然矗立在城市的地平线上。

它们均以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和民族装饰，展现着印度尼西亚的文化遗产，彰显了国家的独立和自豪。

上图：1960年代初正在施工的雅加达朋加诺体育场，最初可容纳11万观众。

下图：该体育场后来改名为史纳延体育场，曾是印尼举办的第四届和第十八届亚运会主会场。为安全起见，重新装修后看台座椅减少至8万个，仍是世界十、亚洲第三大体育场。

苏加诺为雅加达留下了不朽的印记。印尼人民睹物思人，对这位开国总统充满了怀念。

有媒体评论说：尽管朋加诺已经去世很久了，但他的思想仍然存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和纪念碑就是证明。

苏加诺时代为雅加达留下的建筑遗产有很多。

限于篇幅，本文主要说说以下三座雕像和纪念碑，以及一座宏大建筑背后的故事。

1、被伊斯兰极端组织仇视的英雄雕像

在雅加达市中心门腾区的一个小型公园上，矗立着这座青铜塑像——Patung Pahlawan（英雄雕像），此处距离莫纳斯（独立广场）以南大约500米，是个三条街交会的繁忙路口。

每当我坐车或走路经过这里，总会凝神注目这座雕像，同时不由自主涌出一种崇敬之情。笔者这辈人从小在国内接受革命的英雄主义教育，即便来到异国他乡，看到上述题材的艺术作品，仍不免感觉亲切而动容。

开始我还以为，这座雕像是印尼版的妻子送郎上战场，或者表现的是一位村姑慰问印尼国军战士的情景，便想当然给它起了个名字——爪哇军民鱼水情。后来看了相关介绍，才知道自己闹了乌龙，事实并非如此。

原来，该雕像也被叫做“图谷塔尼”（Tugu Tani ）——农民纪念碑的意思。

它描绘了一个身材匀称、肌肉健硕的印尼青年农民，即将出发与荷兰人作战。小伙子戴着一顶稻农的圆锥形帽子，肩上扛着一把步枪，表情沉着坚毅；送行的母亲依依难舍，正充满深情地凝望着他，并且双手捧着一盘米饭递给儿子。

从这个角度观赏，儿子笔直阳刚的背影与母亲曲线柔美的身姿形成鲜明反差，动人心弦，不仅赋予了这座铜像丰富的艺术美感，也使其具有了革命的精神内涵。只不过母亲被雕塑家塑造的太过年轻，如果不看说明往往会让人产生歧义。

话说老苏总统曾于1956年访问过莫斯科，对那里的雕像印象深刻。回国后，苏加诺便邀请苏联雕塑家马特维·马尼泽和其子奥西普·马尼泽访问印尼。马氏父子通过采访当年反抗荷兰统治的游击队员，激情迸发，灵感闪现，共同创作设计了这座象征该国争取独立的雕像。

该座雕像在苏联铸造完成之后，于1963年运往雅加达，被安放在城市中心车水马龙的繁忙路口。

雕像底座上刻有这样的铭文：

“一个向英雄致敬的国家，是一个伟大的国家。”

但是近年来，印尼不断有伊斯兰极端组织声称这座铜像象征着共产主义，要求将其推倒摧毁。好在佐科维政府不为所动，坚决制止，该铜像方幸免于难。

2、印尼最著名的地标——独立广场与民族纪念碑

不要说印尼人，就是每一个来印尼旅游的外国人，有谁不知道“莫纳斯”（也叫默迪卡Merdeka Square：独立的意思）广场和印尼国家纪念碑呢（The National Monument）？

这座132米高的塔被称为Monas，也叫民族纪念碑，它不仅是雅加达的象征，更是印尼整个国家最著名的地标。

在印尼老百姓口中，这座纪念碑亦被称为“苏加诺的最后建设”。

1961年，由该国第一任总统苏加诺的命令下开始修建，但直到1975年，也就是老苏总统去世五年之后才建成开放，因此有了上述俗称。

独立广场和纪念碑，都是印尼人民为纪念该国从殖民者荷兰人手中争取独立而建造的。众所周知，1945年印尼建国之前，欧洲弹丸小国荷兰曾有效统治了该群岛的大部分地区三个多世纪。

对于雅加达的游客来说，这是一个开始任何城市之旅的好地方。纪念碑本身不仅代表了现代印度尼西亚和雅加达的诞生，而且它周围的建筑也让人们对这个国家的历史和文化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

民族纪念碑位于默迪卡广场（Merdeka Square）的中央，这是一个面积为一平方公里的大型广场，是世界上最大的广场之一。

默迪卡广场经常被用于政府举行阅兵仪式。每年8月17日印尼国庆节，都会在民族纪念碑上升起一面巨大的国旗。

印尼民众如果要发泄对当局的不满或有什么诉求，也是动不动就在此举行示威抗议等大型活动。

在平时什么都没发生的日子里，广场上也有不少娱乐活动供游客观看。

有关Monas纪念碑的其他细节，印尼千岛国际旅行社的王掌柜是这样介绍的：

该纪念碑高度132米，塔顶有鎏金的火焰雕塑，重约14吨，火焰的内层为青铜，外层为35公斤的黄金。

纪念碑的设计基于阴阳平衡的理念，高耸的方尖碑是象征男性的阳，代表阳刚之气，象征着阳光。而方尖碑的底座是象征女性的阴，代表阴柔之气，阴阳结合，相得益彰。除此之外，也象征着一对”杵臼”, 代表着印尼五谷丰登，丰衣足食。紀念塔內部尚設有頂樓觀景台、紀念博物館等設施。

整个Monas广场呈四方形，占地大约60公顷，广场的边缘地带绿树成荫，是雅加达老百姓周末假期休闲的好去处。Monas广场北部坐落着印尼总统府，其他三个方向也分别坐落着印尼中央政府的各个部委。

3、斯拉玛塔当（Selamat Datang）欢迎纪念碑

在雅加达宽阔气派的谭林大街与苏迪曼将军大街交界处的环岛路口，印度尼西亚酒店右侧的喷泉池中央——斯拉玛塔当纪念碑，是这座都市最被认可的地标之一。

印尼语：斯拉玛塔当（Selamat Datang）就是欢迎。

它太有名了！外地人来雅加达，如果不开车或坐车围着它绕一圈，那他的首都之旅就是不完整的。

1958年，印尼成功申请到第四届亚运会的主办权。

苏加诺总统当即委托来自日惹的27岁的雕塑家苏纳尔索（Sunarso）设计制作这座高30米（其中铜像7米高，支架和底座23米）纪念碑，以欢迎外国运动员参加印尼将于1962年举办的雅加达亚运会。

雅加达当时的副市长Henk Ngantung提出了他的构想：

让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和女孩的雕像站在两根柱子上，高举手臂、敞开怀抱，向所有亚运会来宾表示热烈欢迎。

苏纳尔索虽然很早就学会了绘画和雕刻，但他不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因为他从未使用过青铜，更别说尝试制作这么大的雕像了。

苏加诺总统听说后回应道，如果这个项目交给一个外国雕塑家，那将是可耻的。年轻的苏纳尔索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任务。

起先他制作的前两个模型都被拒绝了，第三次尝试获得认可。

苏纳尔索随后学习了一本关于金属铸造的书，又拜了一位替教堂制作雕像的高人为师，并参观了一个建筑工地，学习如何使用钢、金属丝支架和混凝土制作塑像。他用钢和石膏制作了一座9米长的雕像，但人们认为它太大了，不适合做基座。苏纳尔索又反复摸索，精心制作了一个最终版本，从指尖到脚趾测量为7米。它是用50公斤1厘米厚的青铜铸造的。

这座标志性建筑塑造了两尊青铜雕像，一男一女，奋力挥手表示欢迎。那个女孩左手还拿着一束鲜花。

据说，热爱艺术才华横溢的苏加诺总统也参与了斯拉玛塔当纪念碑的设计。

4、朋加诺体育场与不被承认的第四届亚运会

1958年，第三届亚运会在东京开幕，在此次大会上，印尼赢得1962年第四届亚运会的主办权。

这将是印尼第一次举办规模巨大的综合性国际运动会。为了办好这次运动会，印尼政府花大本钱在雅加达南部新建了一座朋加诺体育场，而且专门投资建设了亚运会历史上的第一个运动员村。

朋加诺体育场，也叫卡诺球场，是一个位于印尼雅加达史纳延地区的多功能体育场，以印尼开国总统苏加诺的名字命名。该运动场曾是世界十大体育场之一，主要举办足球等大型赛事。

该体育场于1960年开始兴建，于1962年落成启用，并举办了1962年的第四届亚洲运动会。

为了把这个运动赛事办好，印尼政府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兴建运动场馆。当时的印尼，百废待兴，干什么都缺钱。要想建造一座高水平的体育场，更得千方百计争取外援。

这背后曾有过这样一段独特而有趣的历史。

早在1956年，苏加诺总统出访前苏联，并在莫斯科卢日尼基体育场向数万民众发表演讲，在演讲中，苏加诺表达了希望在雅加达修建一座类似卢日尼基体育馆的渴望。

卢日尼基体育场是前苏联最大的体育场，总共有84745个座席。

1958年，苏加诺总统从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手中获得了1250万美金的贷款，用于兴建苏加诺体育场。

1960年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访问印尼，苏加诺总统邀请他一同参观雅加达亚运村规划展和苏联援建的体育场馆模型。

1960年2月8日，苏加诺体育场馆开始建设，1962年7月全面建成。苏联一批建筑师和有关建筑公司参与了这个场馆的建设。

苏加诺与赫鲁晓夫热烈拥抱，感谢他对印尼的援助。

1962年8月24日，第四届亚运会的开幕式在苏加诺体育馆主场馆举行，苏加诺发表讲话说，第四届亚运会对于印尼民族，尤其是印尼体育事业，是个里程碑的事件，对于印尼民族同世界其他民族的交流具有重要意义。

上图：1962年8月24日印尼在印尼雅加达朋加诺体育场举办的第四届亚运会点火仪式。

下图：苏加诺总统在亚运会开幕式上向各国运动员挥手致意。

本届亚运会共有17个国家和地区参加，选手1527人。13种运动117项比赛，羽毛球是新增加的运动，也是印尼的强项。而举重比赛由于种种原因被取消。 

日本代表团共得到71金、55银及22铜共148面奖牌，印尼的古姆尔加夺走了跳水项目中女子跳板的金牌。印尼利用主场之利，夺取了9金、11银、26铜共46枚奖牌，总排名仅次于日本及印度居第3，成绩可谓空前绝后。 

另外本届亚运会还打破了37项亚运会纪录。

然而，这届亚运会并没有因为印尼的热心和举国投入，以及比赛中的良好成绩而获得广泛认可。

这又是为什么呢？

原来在1961年底，中国驻印尼大使馆报告国内，印尼将于1962年举办第四届亚运会，据悉东道国将邀请台湾参加。印尼是与中国建交国家，如果邀请台湾，将造成很坏的政治影响，建议国内认真研究对策。

以往的三届亚运会，中国与台湾并未“同场交锋”。第一届1951年在印度举办，刚刚建国不久，派出由团中央国际部长吴学谦率领的体育观光团到场观摩。第二届1954年在菲律宾举行，第三届1958年在日本举行，当时中国与以上两国没有建交，台湾派出代表团参加。

第四届亚运会在与中国建交的印尼举办。中国决定争取印尼不邀请台湾。周恩来总理和外交部长陈毅分别写信向苏加诺阐明中国政府立场。

上图：苏加诺总统访华受到盛大欢迎。

下图：毛主席、陈毅元帅与苏加诺宾主开怀大笑相见欢。

当时，印尼正在争取收复西伊利安群岛，需要中国支持，不愿意因为邀请台湾而损害两国关系。但如果作为亚运会联合会会员的台湾不被邀请， 可能受到其他成员国的反对，导致亚运会开不成。

另外考虑到印尼国内穆斯林民众的感受和与阿拉伯国家的关系，印尼对是否邀请以色列参会也颇感犹豫。

几经权衡，印尼让中国放心，他们会按程序照样发邀请给台湾，但将设法不让台湾参加。最后，印尼以身份证的技术理由没让台湾参赛，以色列也因宗教原因被拒。

鉴于台湾、以色列被拒参赛，时任国际奥委会主席艾弗里·布伦戴奇，宣布不承认第四届亚运会，撤消了对此届亚运赞助，并无限期中止对印尼奥委会的承认。

国际举重总会也取消对这届亚运会举重比赛的承认，并且宣布凡参加此届亚运会的举重选手均不得参加1964年东京奥运会及其以后的各项国际比赛。这直接导致第四届亚运会举重项目取消。

亚运会联合会也坚持不承认雅加达举办的是正式亚运会。

5、首办成功却难以为继的新兴力量运动会

在此情况下，印尼总统苏加诺提出了自行举办新兴力量运动会的倡议，希望能够创建一个国际奥委会之外的独立体育运动。

该倡议立即得到了已经退出国际奥委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欢迎。

于是，1963年11月10日至22日，雅加达又作为东道主举办了首届新兴力量运动会，共有48个国家和地区派遣代表团，2404名运动员参加了20个大项目的比赛。

中国尽遣精英出战这一赛事，代表团独得66枚金牌，位居金牌榜第一。

苏联虽然派队参赛，但迫于国际奥委会的压力，仅派出不具奥运参赛资格的运动员。11月20日，运动会闭幕，在此次运动会上共打破了5项世界纪录。

西方舆论对新兴力量运动会很吃惊。法国的<队报>发了一篇评论，惊呼：“世界体育形成了一个新的极，那就是新兴力量运动会。”

中国为庆祝新兴力量运动会发行的纪念邮票。

会议期间，各国代表团决定第二届运动会将于1967年举行，首选地点是埃及的开罗，备选地点是中国的北京。

新兴力量运动会的举办，招致了国际奥委会及其下属单项组织的反对，认为其将政治和体育相联系，违背了政治不干预体育的奥林匹克精神。新兴力量运动会举办之后，国际奥委会立即宣布全面封杀所有参加新兴力量运动会的运动员，取消他们参加奥运会的资格，一些单项组织也对参赛国进行了处罚。

为此，中国便出面举行了一些单项新兴力量运动会，比如举重、游泳，以安抚参赛各国，并协助柬埔寨于1966年11月在金边举行了一届亚洲新兴力量运动会的单项比赛，以对抗亚运会。

中国体育代表团在雅加达朋加诺体育场出席首届新兴力量运动会。

1964年，埃及要求中国援助其建设体育场馆，否则将放弃举办新兴力量运动会，由于其要求金额较高，双方迟迟不能达成协议，最后决定由北京接办第二届新兴力量运动会。

北京为此紧急开工修建一批体育设施，如著名的有北京首都体育馆等。但是1965年，印尼发生九三〇事件，苏加诺被推翻，苏哈托上台后，对中国持敌视态度，退出了新兴力量运动会。

1966年，中国国内又发生文化大革命，局势陷入混乱，举办第二届新兴力量运动会一事从此不了了之。随着印尼和中国的退出，新兴力量运动会也随之宣告夭折。

哎呀！这已经是题外话了，就此打住。谢谢点阅！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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